更新至2024年9月
世界上,有两个国家不能合法离婚(Divorce),一个是宗教圣地梵蒂冈,另一个就是菲律宾。追根究底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宗教信仰:菲律宾有80%以上人口信奉天主教(Catholicism),在传统教义中是不允许离婚的。
菲律宾并不是从古至今都禁止离婚。在西班牙殖民期间(1521~1898年),由于西班牙同样是天主教的狂热信徒,因此明文禁止离婚。进入美国殖民时期(1898~1941年)后,在较自由的风气影响下,曾于1917年颁布了相关的离婚法:若是结婚伴侣犯下重罪、通奸或私下纳妾,伴侣可以申请离婚。在短暂的日本占领时期(1941~1946年)内,虽然进一步开放离婚条件,但因为占领时间太短,战争结束后,日本制定的法令很快就被禁止了。战后曾有短暂的三年,菲律宾继续执行美国时期的可离婚法规,直到1949年颁布新的民法,立法单位决定恢复西班牙殖民时期的法规,将所有离婚相关法条统统删除。也就是说,再也没有合法的离婚程序了(除了占总人口比例约6%的穆斯林可以依据特殊法规合法离婚)。
一、脱离婚姻关系的替代方案
(一)合法分居(Legal Separation)
合法分居,如同字面意思,夫妻可以合法地分开居住及均分家产,但在法律上仍保有婚姻关系。若是再婚或有男女朋友,合法分居的伴侣仍然可以对此提出告诉。根据《菲律宾家庭法(Family Law)》只要达成以下条件之一,便可以申请合法分居:
- 重复性的家暴(repeated physical abuse from partner)
- 强迫伴侣更换宗教信仰或政党倾向(coercion to change religious or political affiliation)
- 接收贿赂或让孩童参与卖淫(attempt of respondent to corrupt petitioner or their child to engage in prostitution)
- 宣判入狱超过五年(sentenced to jail for more than five years)
- 毒瘾(drug addiction of spouse)
- 蕾丝边或同性恋(lesbianism or homosexuality)
- 重复结婚(bigamous marriage)
- 通奸或性变态(sexual infidelity or perversion)
- 伴侣无故失踪超过一年(abandonment without justifiable cause for more than a year)

(二)婚约无效(Marriage Annulment)
婚约無效和离婚不同。在法律上,所谓无效是指自始不存在。若婚约无效,便表示与伴侣从未结过婚,而非事后解除婚约,因此不会产生如同离婚制度下的婚后财产分配请求权。然而,婚约无效的申请过程复杂,时间及费用皆相当高昂。婚约无效的法律程序大约需要3到5年,预算大约是16万到25万披索,而且失败率高达50%。尽管如此,仍有相当多人选择尝试提出婚约无效申请。据统计,2022年全年共有14,404件婚约无效的申请案。
婚约无效的办理流程大致为:确认资格→委托律师→心理评估→申请书→预审与共谋调查→审讯→等待法院判决
| 办理流程 | 说明 |
| 确认资格 | 符合以下几个条件之一: >> 缺乏双亲许可(lack of parental consent (if either party is at least 18 but below 21 years old)) >> 心理障碍(psychological incapacity) >> 诈婚(fraud) >> 逼婚、迫婚(consent for marriage obtained by force, intimidation, or undue influence) >> 性无能,身体障碍导致婚姻无法顺利(impotence / physical incapability of consummating the marriage) >> 严重性病(serious sexually transmitted disease) 最流行的是心理障碍,因为模糊地带最大。 |
| 委托律师 | 请小心任何宣称自己能够在几个月内完成手续的律师,或是声称能让你从中大捞油水的律师。请专业律师一并处理监护权、财产权等争议。 |
| 心理评估 | 因为最流行的婚约无效方式便是宣称心理障碍,所以下一步便是要找心理医生做评估,通常经过笔试与面试之后,医生会开出你有心理障碍的证明文件,律师便会依此文件为基础写出简略版的申请书给法院。 |
| 申请书 | 心理评估完,律师会将你陈述的事实加上医生的评估,做成一份完整的申请书,并上交法院。 |
| 预审与共谋调查 | 案子将被安排预审,法院也会请原告与他的伴侣一起到法庭接受「共谋」可能性的调查。因为不是离婚,菲律宾不允许双方合意使婚约无效。 |
| 审讯 | 通常在婚约无效的案子里,会有三个主要的出庭者,一个是申请人,一个是相关证人,另一个则是心理医生。相关证人通常会是朋友、亲人,也就是结婚时认识双方,并知道婚约无效原因的人。 |
| 等待法院判决 | 法院程序跑完后,就是等待法院判决了。若法院作出判决后,你结婚所在地的民事登记办公室(Office of the Civil Registry)会在婚姻资料上提出注解,便可知道婚约是否无效了。 |

二、推动离婚制度合法化
许多民间组织多年来努力不懈推动「合法」离婚,於2024年5月菲律宾众议院批准了《离婚法案(Absolute Divorce Bill)》,使有限范围内的离婚合法化。然而,众议院的通过并不能保证该法案可以顺利通过参议院; 2018年,同样是离婚议题的法案在众议院获得通过,但在参议院夭折。最主要的原因是天主教会的强大影响力,教会反对任何自由化,也反对堕胎和避孕药品器具的合法化。
除了法案的推动,菲律宾最高法院於2024年9月宣布,在国外完成当地法规承认下的合法离婚,无论是通过当地法院判决或协议离婚,都可以在菲律宾国内法院得到司法承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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